当前位置: 首页> 休闲娱乐> 明星八卦> 正文

求[西蒙的爸爸]读后感,700字(西蒙的爸爸故事梗概)

  读《西蒙的爸爸》有感

  在社会的底层总会有一些不起眼的角色在默默地生存,也总会有这些人为我们诉说那最闪耀的人性的光辉。

  拉布朗绍特的儿子西蒙第一次来学校上课,其他孩子都不怎么喜欢他,可是孩子们中间流传着关于西蒙的一句话“你们知道吗?西蒙……哼,他没有爸爸。”西蒙出来了,被孩子们围起来,他们欺负他、嘲弄他,直到西蒙愤怒了,用石子打跑他们,可是西蒙还得承认他真的没有爸爸。“只剩下这个没有爸爸的孩子一人还在那里,他拔腿朝田野跑去,原来他突然想起一件事,心里一发狠,想跳进河里淹死”西蒙似乎是伤心到了极点,可是孩子似乎容易忘记难过,一会儿他的注意力就被其他事物吸引了,暂时忘记了“我没有爸爸”这一念头。可是只有一会儿而已,他想家了,他大哭起来,铁匠也是这时出现了,他把西蒙送回了家,他想顺便看看拉布朗绍特是怎样一个女人。可是西蒙提出要这个“大个儿,满脸胡子,一头黑色鬈发”的工人做他的爸爸。铁匠答应了这个可爱的小男孩——只作是开玩笑。然而西蒙告诉欺负他的孩子们时,仍然遭到嘲笑,可怜的西蒙到打铁铺子找到铁匠“‘你说,菲利普,拉米绍德家的那大孩子刚才说,你不真正是我爸爸。’‘凭什么这么说?’孩子极其天真地回答说‘因为你不是妈妈的男人。’”铁匠陷入沉默,但是他不忍让孩子失望,他只说晚上有话和拉布朗绍特说,是的,铁匠将会是西蒙真正的爸爸。他的至善至美会感动每一位读者,他身上闪烁着美丽的宛若繁星一般的光芒,至少小西蒙有一个他喜爱的爸爸,“第二天学生都来齐,正要开始上课的时候,小西蒙站了起来,脸色发白,嘴唇簌簌打颤:‘我爸爸是菲利普·勒米,’他用晴朗的声音说,‘他说了,以后谁再敢欺负我,他就揪谁的耳朵。’这一次没人嘻嘻发笑,因为铁匠菲利普·勒米人人都知道他,有他当爸爸,那个孩子都会神气起来。”这样一个完满的结尾,应该会让所有心疼西蒙的人都会感到欣慰,同时用孩子们的表现更让人们感受得到铁匠的正义与神圣,因为有他当爸爸孩子都会感到骄傲。

  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也许会有些重要,可那毕竟是虚无缥缈的东西,铁匠的社会地位低下,可他善良仁慈,愿意娶一个失足的姑娘担负起抚养一个受欺侮的私生子的责任,他的善良也许才是我们最需要赞美与学习的。

  也许这个世界原本是黑暗的角落,而善与美就像一盏长明之灯,在黑暗中闪烁出一丝光亮,一缕一缕的光芒取代黑暗,总有一天,黑暗将不复存在。 莫泊桑所写的小说反映了当时社会人性的冷漠、刻薄,社会思想的不成熟、不公平,对底层劳动人民的蔑视剖析,反映了当时人虚荣骄傲的人性弱点,从中让我们得到了这些启示。

爸爸——这是一个多赋有感情色彩的名词呀,它传递着你和最亲近人间的情感交流,承载着你对这个人的全部感情,包容着你最至真的呼唤,一切的交流都开始于这简单的称呼。这声呼唤不可或缺,所以爸爸的形象在孩时的你的心里眼里都是高大的,有着重量级的地位。当你和小伙伴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会谈起自己的爸爸,你很自豪的向其他小朋友炫耀:“我的爸爸是最好了,他总是给我买好多玩具”等类似的话语,爸爸就是你心目中的神父!

在读《西蒙的爸爸》时,我深刻的感到当时人封建思想的浓重,西蒙虽是个小孩可却承受了外界对他“强大”的压力——说他没有爸爸,小小的身躯哪经受的住那样唾沫星子的狂轰乱炸,他的心渐渐扭曲让他有了跳河的想,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名身材高的工人菲利普来到了他的身边,给他了力量并答应做他的爸爸,这让西蒙的脸上又重回了往常微笑。这篇文章让我深刻了解当时西蒙母亲与西蒙两人在当时的镇上受尽别人的冷嘲热讽,受尽别人白眼那种痛苦而又挣扎的心情,西蒙在学校又受尽同学嘲笑,被同学殴打,只因为他没有爸爸。就算一个父亲去世的孩子在西蒙面前也得意洋洋的说;”我的爸爸在墓地里”。这一句句的生硬的话语把西蒙的心深深刺痛了,可世上也有善良的人——菲利普,他让这个小家庭摆脱厄运的缠绕,让他们的脸上重回快乐。

当今的社会我想与莫泊桑笔下的社会也差不多吧!也有欺凌弱小、专横跋扈之人,也有富有爱心体谅他人的人。在去年5月12日四川汶川地震后,民众自发的捐款捐物活动接连不断,这一次重大地震把我们中国人的心紧紧的连在了一起,让我们看到患难见真情,团结让我成为可以抵御一切困难的万里长城。
真善美是世界上永恒不变的美德,莫泊桑所写的每一篇都没离开过它,他希望世界上的人都有美好的品德。
在我们所学过的《项链》中,描绘的是一个爱慕虚荣的女人——玛蒂尔德。女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她有了华丽的衣服后又想要珠宝首饰来引人注目。当时也就是这样的社会,社会中的女人只要凭相貌就能找个好人家一生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她们的资本就是长相,可玛蒂尔德是个例外。莫泊桑花了很大的篇幅写玛蒂尔德为了能在宴会上吸引众人的眼球,在宴会之前精心的打扮,她对赞扬的渴望,对进入上流社会的向往,都是为了与后文玛蒂尔德丢了项链之后一改以往性格,变得勤劳、善良、节俭、朴素形成强烈的对比,并提出个人观点赞扬玛蒂尔德敢于承担、坚毅的品格,对她以前总有不切实际的想法表示否定。从玛蒂尔德这个小人物映射出当时社会风气的堕落,人们只是寻求物质上的满足而在精神上去是低下的。
读了莫泊桑的文章让我更认真的审视自己和这个社会,去掉人性的贪念,虽然这很难,但去掉一点去掉一点,这个社会会变得更加和谐。 《西蒙的爸爸》是莫泊桑小说中当之无愧的精品。 也许可以这样说,莫泊桑把传统短篇小说的技巧推向了巅峰状态。他总是能够捕捉到平凡中的神奇——普通人生活里的戏剧性瞬间,似乎是信手拈来,其实是千锤百炼、出神入化。小男孩西蒙因为没有爸爸而遭到一群孩子的嘲笑和殴打,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西蒙第一次懂得了生活的苦难。这是小说戏剧性的开端。接着是一个戏剧性的小插曲,一个死了爸爸的孩子对着西蒙骄傲地炫耀“我爸爸,他躺在坟地里”,显示他也高西蒙一等,因为他有爸爸。没有爸爸成了西蒙无力也无法承受的巨大灾难,尽管他是无辜的,孩子们并不原谅他,于是又出现了下一个戏剧性的情节——西蒙要投河自杀。菲列普和西蒙在河边的谈话让西蒙确信他会有一个爸爸,一个并没有兑现的安慰救回西蒙的命。菲列普把西蒙送回家,小说又推出一个戏剧性情景,需要爸爸的强烈心理愿望驱使西蒙临别之时,请求菲列普作他的爸爸,于是西蒙暂时有了爸爸,一个“假”爸爸。第五个戏剧性的情节是孩子们不承认西蒙的爸爸,因为菲列普不是西蒙妈妈的丈夫,西蒙把自己的困惑告诉了菲列普,安慰孩子的游戏转向了成年人的婚姻。第六个戏剧性的情节是菲列普求婚,西蒙终于有了一个真爸爸,西蒙残缺的生活世界完整了,西蒙得到了拯救。没有爸爸——安慰性的“假”爸爸——真爸爸,这就是小男孩西蒙生活中的戏剧性故事。一篇几千字的小说,莫泊桑用了六个戏扣,每一个戏扣又都那么自然熨贴,这种“波浪式戏扣”把整个故事裹得很紧,读来毫无繁复之感。当下的某些言情小说倒常用“波浪式戏扣”,读来总是感到假得别扭。“波浪式戏扣”在莫泊桑的短篇小说中并不多见,《西蒙的爸爸》可以列为莫泊桑的经典之作。《项链》、《我的叔叔于勒》妙在结尾,因为戏扣就放在小说的结局部分。《绳子》《伞》在运用“波浪式戏扣”这一点上与《西蒙的爸爸》接近。
请给点分吧 谢谢 西蒙的爸爸
莫泊桑

十二点的钟声刚刚敲过,学校的大门就开了,孩子们争先恐后,你推我挤地涌出来。可是,他们不像平日那样很快散开,回家去吃中饭,却在离校门几步远的地方站住,三五成群地低声谈论。

原来是这天早上,布朗肖大姐的儿子西蒙第一次到学校里来上课了。

他们在家里都听人谈论过布朗肖大姐。虽然在公开的场合大家表示很欢迎她,可是那些做母亲的在私下里却对她抱着一种同情里带点轻蔑的态度;这种态度也影响了孩子,不过他们并不明白究竟为的什么。

西蒙呢,他们不认识他,因为他从来不出来,没有跟他们在村里的街道上或者河边上玩过。因此,他们谈不上喜欢他;他们怀着愉快里掺杂着相当惊奇的心情,听完了又互相转告一个十四五岁的大孩子说的这句话:

“你们知道吧……西蒙……嘿嘿,他没有爸爸。”

瞧他眨着眼睛的那副狡猾神气,仿佛他知道的事情还不止这一点呢。

布朗肖大姐的儿子也在校门口出现了。

他七八岁,面色有点苍白,身上挺干净,态度羞怯得几乎显得不自然。

他正准备回家去,这当儿,一群群还在交头接耳的同学,用孩子们想干坏事时才有的那种狡猾残忍的眼光望着他,慢慢地跟上来,把他围住。他惊奇而又不安地站在他们中间,不明白他们要干什么。那个报告消息的大孩子一看自己的话已经发生作用,就神气十足地问他:

“你叫什么?”

他回答:“西蒙。”

“西蒙什么呀?”对方又问。

这孩子慌慌张张地又说了一遍:“西蒙。”

大孩子冲着他嚷嚷起来:“西蒙后面还得有点什么这不是一个姓。”

他差点哭出来,第三次回答:

“我就叫西蒙。”西蒙

淘气的孩子们都笑了。那个大孩子越发得意,提高了嗓门说:“你们都看见了吧,他没有爸爸。”

一阵寂静。一个小孩居然没有爸爸,这真是一件稀奇古怪、不可能有的事,孩子们听得一个个都呆住了。他们把他看成一个怪物,一个违反自然的人;他们感到,他们母亲对布朗肖大姐的那种一直无法解释的轻蔑,在他们心里增加了。

西蒙呢,他赶紧靠在一棵树上,才算没有跌倒;仿佛有一桩无法弥补的灾难一下子落在他的头上。他想替自己辩解,可是他想不出话来回答、来驳倒他没有爸爸这个可怕的事实。他脸色惨白,最后不顾一切地朝他们嚷道:“我有,我也有一个爸爸。”

“他在哪儿?”大孩子问。

西蒙答不上来,因为他不知道。孩子们很兴奋,嘻嘻哈哈笑着。这伙跟禽兽差不了多少的乡下孩子,突然间有了一种残忍的欲望;也就是在这种欲望的驱使下,同一个鸡窝里的母鸡,发现它们中间有一只受了伤的时候,就立刻扑过去结果它的性命。西蒙忽然发现一个守寡的邻居的孩子。西蒙一直看见他像自己一样,孤零零跟着母亲过日子。

“你也没有爸爸,”西蒙说。

“你胡说,”对方回答,“我有。”

“他在哪儿?”西蒙追问了一句。

“他死了,”那个孩子骄傲万分地说,“我爸爸,他躺在坟地里。”

在这伙小淘气鬼中间升起一片嗡嗡的赞赏声,倒好像爸爸躺在坟地里的这个事实抬高了他们的一个同学,贬低了那没有爸爸的另——个似的。这些小家伙的父亲大多数是坏蛋、酒徒、小偷,并且是虐待妻子的人。他们你推我搡,越挤越紧,仿佛他们这些合法的儿子想把这个不合法的儿子一下子挤死。

有一个站在西蒙对面的孩子,突然嘲弄地朝他伸了伸舌头,大声说:

“没有爸爸,没有爸爸。”

西蒙双手揪住他的头发,狠狠地咬他的脸,还不停地踢他的腿。一场恶斗开始了。等到两个打架的被拉开,西蒙已经挨了打,衣服撕破,身上一块青一块紫,倒在地上,那些小无赖围着他拍手喝彩。他站起来随手掸了掸小罩衫上的尘土,这当儿有人向他喊道:

“去告诉你爸爸好了。”
这一下他觉着什么都完了。他们比他强大,他们把他打了,而且他没法回答他们,因为他知道自己真的没有爸爸。他自尊心很强,想忍住往上涌的眼泪,可是才忍了几秒钟,就憋得透不过气来,不由得悄悄地抽噎,浑身抖个不停。

敌人中间爆发出一片残忍的笑声。像在狂欢中的野人一样,他们很自然地牵起手来,围着他一边跳,一边像唱叠句似的一遍又一遍地叫:“没有爸爸,没有爸爸!”

可是西蒙忽然不哭了。他气得发了狂,正好脚底下有几块石头,他拾起来,使劲朝折磨他的那些人扔过去。有两三个挨到了石头,哇哇叫着逃走。他那副神情非常怕人,其余的孩子也慌了。像人群在情急拚命的人面前,总要变成胆小鬼一样,他们吓得四散奔逃。

现在只剩下这个没有爸爸的小家伙一个人了,他撒开腿朝田野里奔去,因为他回想起一件事,于是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他想投河自杀。

他想起的是一个星期以前,有一个靠讨饭过日子的穷鬼,因为没有钱,投了河。捞起来的时候,西蒙在旁边;这个不幸的人,西蒙平时总觉得他怪可怜的,又脏又丑,可是当时脸色苍白,长胡子湿淋淋的,眼睛安详地睁着,那副宁静的神情却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周围有人说:“他死了。”又有人补了一句:“现在他可幸福啦。”西蒙也想投河,因为正像那个可怜虫没有钱一样,他没有爸爸。

他来到河边,望着流水。几条鱼儿在清澈的河水里追逐嬉戏,偶尔轻轻地一跃,叼住从水面上飞过的小虫。他看着看着,连哭也忘厂,因为鱼儿捕食的手段引起他很大的兴趣。然而,正如风暴暂时平静了,还会突然有阵阵的狂风把树木刮得哗哗乱响,然后又消失在天边一样,“我要投河,因为我没有爸爸,”这个念头还不时地挟着强烈的痛苦涌回他的心头。

天气很热,也很舒适。和煦的阳光晒着青草。河水像镜子似的发亮。西蒙感到几分钟的幸福和淌过眼泪以后的那种困倦,恨不得躺在暖烘烘的草地上睡一会儿。

一只绿色的小青蛙从他脚底下跳出来。他想捉住它,可是它逃走了。他追它,一连捉了三次都没有捉到。最后他总算抓住了它的两条后腿;看见这个小动物挣扎着想逃走的神气,他笑了出来。它缩拢大腿,使劲一蹬,两腿猛地挺直,硬得像两根棍子;围着一圈金线的眼睛瞪得滚圆;前腿像两只手一样地舞动。这叫他想起了一种用狭长的小木片交叉钉成的玩具,就是用相同的动作来操纵钉在上面的小兵的操练。随后,他想到了家,想到了母亲,非常难过,不由得又哭起来。他浑身打颤,跪下来,像临睡前那样做祷告。但是他没法做完,因为他抽抽搭搭哭得那么急,那么厉害,完全不能左右自己了。他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看,只是一个劲儿地哭。

突然一只沉重的手按在他肩上,一个粗壮的声音问他:“什么事叫你这么伤心呀,小家伙?”

西蒙回过头去。一个长着鬈曲的黑胡子和黑头发的高个儿工人和蔼地看着他。他眼睛里、嗓子里满是泪水,回答:

“他们打我……因为……我……我……没有爸爸……没有爸爸。”

“怎么,”那人微笑着说,“可是人人都有爸爸呀。”

孩子在一阵阵的悲伤中,困难地回答:“我……我……我没有。”

工人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认出于这是布朗肖大姐的孩子;虽然他到当地不久,可是他已经隐隐约约地知道一些她过去的情况。

“好啦,”他说,“别难过了,我的孩子,跟我一块去找妈妈吧。你会有……会有一个爸爸的。”

他们走了,大人搀着小孩的手。那人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因为去见见这个布朗肖大姐,他是不会感到不高兴的,据说,她是当地最美丽的姑娘中间的—一个;也许他心里还在这么想:一个失足过的姑娘很可能再一次失足。

他们来到一所挺干净的白色小房子前面。

“到啦,”孩子说完,又叫了一声:“妈妈!”

一个女人走了出来。工人立刻收住笑容,因为他一看就明白,跟这个脸色苍白的高个儿姑娘,是再也不可以开玩笑的了。她严肃地立在门口,仿佛不准男人再跨过门槛,走进这所她已经在里面上过一个男人当的房子。他神色慌张,捏着鸭舌帽,结结巴巴地说:“瞧,太太,我给您把孩子送来了,他在河边上迷了路。”

可是西蒙搂住母亲的脖子,说着说着又哭起来了:

“不,妈妈,我想投河,因为别人打我……打我……因为我没有爸爸。”

年轻女人双颊烧得通红,心里好像刀绞;她紧紧抱住孩子,眼泪扑簌簌往下淌。工人站在那儿,很感动,不知道应该怎样走开。可是,西蒙突然跑过来,对他说:

“您愿意做我的爸爸吗?”

一阵寂静。布朗肖大姐倚着墙,双手按住胸口,默默地忍受着羞耻的折磨。孩子看见那人不回答,又说:

“您要是不愿意,我就再去投河。”

那工人把这件事当做玩笑,微笑着回答:

“当然喽,我很愿意。”

“您叫什么?”孩子接着问,“别人再问起您的名字,我就可以告诉他们了。”

“菲列普,”那人回答。

西蒙沉默了一会儿,把这个名字牢牢记在心里,然后伸出双臂,无限快慰地说:

“好!菲列普,您是我的爸爸啦。”

工人把他抱起来,突然在他双颊上吻了两下,很快地跨着大步溜走了。

第二天,这孩子到了学校,迎接他的是一片恶毒的笑声;放学以后,那个大孩子又想重新开始,可是他像扔石子似的,冲着他的脸把话扔了过去:“我爸爸叫菲列普。”

周围响起了一片高兴的喊叫声:

“菲列普谁?……菲列普什么?……菲列普是个啥?……你这个菲列普是打哪儿弄来的?”

西蒙没有回答;他怀着不可动摇的信心,用挑衅的眼光望着他们,宁愿被折磨死,也不愿在他们面前逃走。校长出来替他解了围,他才回到母亲那儿去。

一连三个月,高个儿工人菲列普常常在布朗肖大姐家附近走过,有几次看见她在窗口缝衣裳,他鼓足勇气走过去找她谈话。她客客气气地回答,不过始终很严肃,从来没对他笑过,也不让他跨进她的家门口。然而,男人都有点自命不凡,他总觉得她在跟他谈话的时候,常常脸比平时红。

可是,名誉一旦败坏了,往往很难恢复,即使恢复了也是那么脆弱,所以布朗肖大姐虽然处处小心谨慎,然而当地已经有人在说闲话了。

西蒙呢,非常爱他的新爸爸,几乎每天晚上都要在他一天工作结束以后,和他一同散步。他天天按时到学校去,态度庄严地在同学中间走过,始终不去理睬他们。

谁知有一天,带头攻击他的那个大孩子对他说:

“你撒谎,你没有一个叫菲列普的爸爸。”

“为什么没有?”西蒙激动地问。

大孩子得意地搓着手,说:

“因为你要是有的话,他就应该是你妈的丈夫。”

在这个正当的理由面前,西蒙窘住了,不过他还是回答:“他反正是我的爸爸。”

“这也可能,”大孩子冷笑着说,“不过,他不完全是你的爸爸。”

布朗肖大姐的儿子垂下头,心事重重地朝卢瓦宗老大爷开的铁匠铺走去。菲列普就在那里干活儿。

铁匠铺隐没在树丛里。铺子里很暗,只有一只大炉子的红火,一闪一闪,照着五个赤着胳膊的铁匠,叮当叮当地在铁砧上打铁。他们好像站在火里的魔鬼似的,两只眼睛紧盯着捶打的红铁块。他们的迟钝的思想也在随着铁锤一起一落。

西蒙走进去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他悄悄走过去拉了拉他的朋友的袖子。他的朋友回过头来。活儿顿时停下来,所有的人都很注意地瞧着。接着,在这一阵不常有的静寂中,响起了西蒙尖细的嗓音: :

“喂,菲列普,刚才米肖大婶的儿子对我说您不完全是我的爸爸。”

“为什么?”工人问。

孩子天真地回答:“因为您不是我妈的丈夫。”

谁也没有笑。菲列普一动不动地站着,两只大手扶着直立在铁砧上的锤柄,额头靠在手背上。他在沉思。他的四个伙伴望着他。西蒙在这些巨人中间,显得非常小;他心焦地等着。突然有一个铁匠对菲列普说出了大家的心意:

“不管怎么说,布朗肖大姐是个善良规矩的好姑娘,虽然遭到过不幸,可是她勤劳、稳重。一个正直人娶了她,准是个挺不错的媳妇。”

“这倒是实在话,”另外三个人说。

那个工人继续说:

“如果说这位姑娘失足过,难道这是她的过错吗?别人原答应娶她的;我就知道有好些如今非常受人敬重的女人,从前也有过跟她一样的遭遇。”

“这倒是实在话,”三个人齐声回答。

他又接着说下去:“这个可怜的女人一个人把孩子拉扯大,吃了多少苦,她自从除了上教堂,再也不出大门以后,又流了多少眼泪,那只有天主知道了。”

“这也是实在话,”其余的人说。

接下来,除了风箱呼哧呼哧扇动炉火的声音以外,什么也听不到了。菲列普突然弯下腰,对西蒙说:

“去跟你妈说,今儿晚上我要去找她谈谈。”

他推着孩子肩膀把他送出去。

接着他又回来干活儿;猛然间,五把铁锤同时落在铁砧上。他们就这样打铁一直打到天黑,一个个都像劲头十足的铁锤一样结实、有力、欢畅。但是,正如主教大堂的巨钟在节日里敲得比别的教堂的钟更响一样,菲列普的铁锤声也盖住了其余人的锤声,他一秒钟也不停地捶下去,把人的耳朵都给震聋了。他站在四溅的火星中,眼睛里闪着光芒,热情地打着铁。

他来到布朗肖大姐家敲门的时候,已经是满天星斗了。他穿着节日穿的罩衫和干净的衬衣,胡子修剪得很整齐。年轻女人来到门口,很为难地说:“菲列普先生,像这样天黑以后到这儿来,不大合适。”

他想回答,可是他望着她,结结巴巴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她又说:“不过,您一定了解,不应该让人家再谈论我了。”

这时,他突然说:

“只要您愿意做我的妻子,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有回答,不过他相信他听到阴暗的房间里有人倒下去。他连忙走进去;已经睡在床上的西蒙听到了接吻声和他母亲低声说出来的几句话。接着,他突然被他的朋友抱起来。他的朋友用一双巨人般的胳膊举着他,大声对他说:

“你可以告诉你的同学们,你的爸爸是铁匠菲列普·雷米,谁要是再欺侮你,他就要拧谁的耳朵。”

第二天,学生们都来到了学校,快要上课的时候,小西蒙站起来,脸色苍白,嘴皮打着颤,用响亮的声音说:“我的爸爸是铁匠菲列普·雷米,他说谁要是再欺侮我,他就要拧谁的耳朵。”

这一次再没有人笑了。因为大家都认识这个铁匠菲列普·雷米,有他这样的一个人做爸爸,不管是谁都会感到骄傲的。 《西蒙的爸爸》是莫泊桑小说中当之无愧的精品。 也许可以这样说,莫泊桑把传统短篇小说的技巧推向了巅峰状态。他总是能够捕捉到平凡中的神奇——普通人生活里的戏剧性瞬间,似乎是信手拈来,其实是千锤百炼、出神入化。小男孩西蒙因为没有爸爸而遭到一群孩子的嘲笑和殴打,幼小的心灵受到了伤害,西蒙第一次懂得了生活的苦难。这是小说戏剧性的开端。接着是一个戏剧性的小插曲,一个死了爸爸的孩子对着西蒙骄傲地炫耀“我爸爸,他躺在坟地里”,显示他也高西蒙一等,因为他有爸爸。没有爸爸成了西蒙无力也无法承受的巨大灾难,尽管他是无辜的,孩子们并不原谅他,于是又出现了下一个戏剧性的情节——西蒙要投河自杀。菲列普和西蒙在河边的谈话让西蒙确信他会有一个爸爸,一个并没有兑现的安慰救回西蒙的命。菲列普把西蒙送回家,小说又推出一个戏剧性情景,需要爸爸的强烈心理愿望驱使西蒙临别之时,请求菲列普作他的爸爸,于是西蒙暂时有了爸爸,一个“假”爸爸。第五个戏剧性的情节是孩子们不承认西蒙的爸爸,因为菲列普不是西蒙妈妈的丈夫,西蒙把自己的困惑告诉了菲列普,安慰孩子的游戏转向了成年人的婚姻。第六个戏剧性的情节是菲列普求婚,西蒙终于有了一个真爸爸,西蒙残缺的生活世界完整了,西蒙得到了拯救。没有爸爸——安慰性的“假”爸爸——真爸爸,这就是小男孩西蒙生活中的戏剧性故事。一篇几千字的小说,莫泊桑用了六个戏扣,每一个戏扣又都那么自然熨贴,这种“波浪式戏扣”把整个故事裹得很紧,读来毫无繁复之感。当下的某些言情小说倒常用“波浪式戏扣”,读来总是感到假得别扭。“波浪式戏扣”在莫泊桑的短篇小说中并不多见,《西蒙的爸爸》可以列为莫泊桑的经典之作。《项链》、《我的叔叔于勒》妙在结尾,因为戏扣就放在小说的结局部分。《绳子》《伞》在运用“波浪式戏扣”这一点上与《西蒙的爸爸》接近。 单亲家庭的西蒙上学时因为没有爸爸而被其他孩子欺负,因此他就想投河,被菲列普救下,菲列普送西蒙回家并表示愿意当西蒙的爸爸。后来西蒙又因为菲列普不是他妈妈的丈夫而被同学嘲笑,最后菲列普与西蒙的妈妈在一起给了西蒙一个完整的家,而西蒙也不再因为没有父亲而被同学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