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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倾尽家财子霖获释,苦求子嗣孝义借种(白孝义媳妇是谁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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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3-01-14 05:2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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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娃卖掉了娶妻时在县城买下的那栋房子,在西安城学仁巷买下一院三合院旧房。他渐渐有了归隐的念头,他告诉妻子玉凤想去哪个僻远一点的村子,当个私塾学堂的先生,不想和大人们在一个窝里搅哩。玉凤点点头,要他先走一步再看,要是时势不好,退出当先生倒也安宁。

      黑娃每隔十天半月回到学仁巷与妻子相聚,没有紧急军务,就住上三五天。他脱下军装,一身长袍,居民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天晚上,正当小夫妻二人吃着香甜的荠菜水饭并憧憬新生命带来的快乐时,门外传来兆鹏的声音。兆鹏是来向黑娃告别的,他要去延安了。临走前,兆鹏送给他一本毛泽东写的书,并说他俩在原上闹农协的时候,毛泽东在湖南也闹弄农协,并告诉他革命胜利的日子不远了,扫荡中国反动派的“风搅雪”真正要刮起来了。听说朱先生现在心境不好,让他给先生捎个话,把这本书送给他。兆鹏临走时特意叮嘱黑娃要小心咱乡党。黑娃明白所指的是白孝文。说罢转身出了大门进入巷子。

      民国政府在白鹿原征收的十余种捐税的名目创造了历史之最。百姓根本不再相信有关这些捐税的必要性、紧迫性和合法性的说辞,由最初的窃窃私怨到聚众公开谩骂,诅咒的对象从本原的田福贤升级到滋水县县长和县党部书记岳维山,最后一下子就上升到中国最高统治者蒋介石头上。卖壮丁这个职业便应运而生,由最初的被抽丁当兵到开小差逃回原上又被抓住捆缚送回去最后一来二去精通此路,自告奋勇卖起自身来。他们越卖越滑,迫使押解他们的军人不得不把他们一个个串结起来压上战场。一个靠绳索捆绑的士兵所支撑的政权无疑是世界上最残暴的政权,也是最虚弱无能的政权。

      鹿子霖被释放出狱回到白鹿村。当他径直走到自家屋院门前时,几乎认不出来。女人鹿贺氏从房屋里出来瞅见了站在废墟上的男人,她告诉鹿子霖门楼门房是为救他卖掉的。在鹿子霖被押监后,鹿贺氏表现出一般男人也少有的果决和干练。她挖出了家中所有黄货白货,接着卖牲畜卖田地卖门楼门房,辞退了长工刘谋儿,把所有钱财一次又一次间接或直接送给法院法官,县府县长以及狱卒,只要鹿子霖一天还蹲在县监狱,她就准备把这份家产卖光踢净。“我只要人”她的主意既坚定又单纯,丝毫也不瞻前顾后左顾右盼。她像往昔四处拜神求佛一样,终于感动了民国政府的诸路神主,救回了男人鹿子霖。鹿子霖在监狱蹲了两年多,对一切国事家事的兴头儿都丧失殆尽,对鹿贺氏还留下的二亩水地维持基本生活甚为满意。

      到天黑时本村的族人乡党陆续来看鹿子霖,这种乡亲情谊的看望持续了三天。到第三天晚上,白嘉轩来了。他看着鹿子霖完全是一副看透世事的平淡神情,反倒真诚地同情起来。

      打破鹿子霖这种平淡心境的是一个穿旗袍引着个男娃子的年轻女人。她自称是兆海的媳妇,兆海看上她是因为这个女子和她原先定下的媳妇灵灵像神了。鹿子霖带着儿媳和孙子拜祭了儿子兆海的坟头,在他坐牢的两年间这里已变成了过路行人和在田间干活的男女方便的场所,骚气横流,臭气熏天。鹿子霖又气又恨,涕泪纵横:“人还是不能装鳖哇,装了鳖狗都敢在头上拉屎”。

      儿媳在家住了三天,她已决定改嫁,撂下尚在酣睡中的娃走了。孩子的哭声是愤怒的反抗和绝望的嚎叫,震撼着整个屋院,反倒给了鹿子霖一份生机。荒寂颓败的气氛一下子被幼稚的满是生机的哭声冲淡。他用一种本能的温柔亲近着哄宠着孙子。随后就开始了隔代老人和孩子的感情接近和靠拢,由浅入深由僵硬到自然。孙子渐渐表现出对爷爷和奶奶踏实的依恋与信赖。

      在和田福贤嫌隙化解后,鹿子霖以高涨的气势接受了他盛情的邀请到联保所供职来了,两年牢狱生活扑稀邋遢的倒霉相变得精神起来。白嘉轩瞅着他远去的脊背,嘲笑道:“官饭吃着香喀!”

      白嘉轩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谨慎地经营着这个家庭。孝文接走了前妻生育的两个儿子。小儿子在县里继续上学,大儿子进了保安团当团丁。在县城赌钱搞女人吸大烟,还偷了父亲和继母的私藏,东窗事发后,携着一只短枪逃走了。这个儿子从小由祖母抚养长大,和孝文陌生如路人。儿子逃走后,孝文连寻也不寻,而白嘉轩再也无力去管孙子的事了。

      白家四合院在兵荒马乱的白鹿原上维持着一坨安静之地。由于孝文和黑娃的缘故,白家成了免征户,不仅壮丁免了,各种捐税也免了。白嘉轩脑子恨清醒,对孩子们的管教总是忆及往事,他警告三儿子孝义和鹿三的儿子兔娃免征是好事也是瞎事,甭在人前张狂,这世道能保住一条命就成了。孝义执拗的天性和耿直的脾气相结合,体现了白家的传统家风,虽在处理事情上不及孝武和孝文,但在管理庄稼牲畜事务上绝对精明。但他有一个致命的缺陷,就是婚后多年妻子仍旧没有生养娃娃。白嘉轩早已为此担着心。

    白赵氏领着孙媳妇求遍了原上各个寺庙的神灵乞求生子,孙媳妇夜夜撵着孝义交欢,但终究不见怀娃的任何征兆。白赵氏又领着孙媳妇去求冷先生,先用祖传秘方,后换了偏方单方,结果孙媳妇依然故我,没有动静。白嘉轩于绝望中要休了她,被冷先生阻止,要先判断一下到底问题出在谁身上,就上一回棒槌会。说白了就是带孙媳妇去每年六月三日到六日秦岭棒槌峰山梁上的棒槌神庙里举办的让陌生年轻男子和不生育的媳妇挑逗交媾借种生子的集会。

    白嘉轩不动声色,构思完成了一个更周密的方案,然后交给母亲白赵氏去实施。

    那天晚上,白赵氏亲自到马号去叫兔娃吃晚饭。兔娃风卷残云般吃完了黄亮酥脆的油炸馍馍片和白晶如玉的五个荷包蛋,吃得热气腾腾,连连打着饱嗝。白赵氏说你三嫂得下病了,神说要个童男陪睡作伴驱邪,你就给你三嫂做两夜伴。兔娃对男女间的隐秘浑然不通,欣然答应。白赵氏压低声音告诫兔娃,陪三嫂睡觉作伴的事,对谁都不敢说一个字,说了神拔你舌头。一切设计得天衣无缝。时间得选择最为关键,白赵氏早已探准了孝义媳妇“骑马”和“撤鞍”的规律性时间,直等到二媳妇要去娘家参加小弟弟婚礼的时日。孝义被白嘉轩打发到山里找哥哥孝武。白嘉轩早早躲到中医堂和冷先生下棋。整个四合院就剩三媳妇和白赵氏。月朗星稀,喂完牲口的兔娃欢蹦蹦的走进三媳妇的厦屋。 一阵窸窸窣窣的脱衣声音,之后便是一片宁静,已熟谙男女之事的三媳妇撩拨着、诱惑着、引导着兔娃将那一团火热的液体穿过茂密的森林喷射进她那让他迷醉也开了天窍的福地···

      三个月后,三媳妇怀孕了。当三媳妇的肚子一天天隆起时,白赵氏对她的厌恶与日俱增,最后发展成一看见她端来的饭食就恶心,却又说不出口骂不出声。她日渐消瘦,在三伏酷暑的闷热气浪里,终于咽了气。第二年春天,孝义媳妇生下一个娃子。那时候,兔娃已经和新娶的媳妇在自家厦屋里过日月了,白嘉轩给兔娃拨过二亩“利”字号地,让他和媳妇过自家日月,在原上传为美谈。白嘉轩再也没有雇佣长工。兔娃给孝义借种的事被严严实实捂了起来,包括冷先生在内没有人知道其中的内情。

    白嘉轩听从姐夫朱先生的建议恰好在解放前三年没有雇佣长工,按土改的政策匡算下来,才幸免被划成地主,他猛然醒悟,感佩万端,“圣人,真正的圣人!”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鹿黑娃借道杀叛徒,朱鸿儒长逝化飞鹿”

特别声明:

    1. 本书的人物、情节均源于陈忠实先生的《白鹿原》,版权归陈先生所有。笔者的缩写仅是出于热爱,本书也仅用于粉丝之间的交流学习,不涉及任何商业用途。